祖母现在什么都不知道,只以为自已是嫁进侯府无端受了徐砚青委屈的小妇人,可若祖母有一天知道,她和徐颂之间曾经有过那种关系.....
她不敢想象祖母会如何恨她!
祖母是她这辈子唯一遇到的一个对自已好的长辈,她不想祖母恨她!
姜渔努力咽下嘴里的苦涩,抬头看向祖母。
“祖母,您,您真的同意渔儿和离吗?”
穆氏抬手抚上姜渔乌黑的发丝,“祖母早就看出来了,你不喜欢砚青。
但是又不得不碍于身份困在这侯府。
若砚青是个对你好的也罢了,他如此混账,迟早有一日拖累了你,拖累了侯府。
祖母已经被这侯府困了一辈子了,你还年轻,还有机会找个对你一心一意的人。”
姜渔泪珠点点滚落。
“祖母......”
她好想说她舍不得祖母,但是她知道,若想不伤害祖母,尽早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和离书你们小叔已经写好,你的嫁妆你都带回去,因着是侯府的过错,是我们没有教育好砚青,所以私下里会给你补偿。
过两日便将你父母寻来,双方说定了,再去官府盖了章,你便是自由身了。”
穆氏抚着姜渔的手,“祖母真是舍不得你呀,是我们祖孙缘分浅,是我们侯府留不住你这样好的姑娘。”
说着穆氏背过身去,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强撑着支起一点点身子,从床铺里侧拿出那份姜渔的嫁妆单子。
颤颤巍巍递给姜渔。
“收好,收好~”
“祖母......”
穆氏红了眼眶,“便是你以后不是我们徐家的孙媳妇儿了,我也依旧是你的祖母,你以后若是遇到了......咳咳......”
说了太多话,穆氏本就虚弱的身子此刻更是耗损过多,一下子咳得昏天黑地,靠在软榻上不住喘气了。
姜渔连忙和康嬷嬷一起将祖母扶倒重新躺下,又着人去叫府医给祖母看看。
她坐在床边,握着祖母的手,看着她虚白的脸色分外心疼,她伸手掩住祖母还准备继续叮嘱她颤抖的唇,摇了摇头。
“祖母,和离一事复杂,不急于一时半刻,您先养好身体,这几日渔儿还是等得的。”
老夫人强撑着的一口气这才泄了下去,陷入了昏睡之中。
......
这几日,整个侯府都陷入一种人心惶惶的氛围之中。
老夫人昏睡了两个日夜都没有醒来,府医只说是急怒攻心,让好好养着。
大房二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能轮流去伽蓝院侍疾。
而三房的徐砚青被侯爷关在院子里,若甫园外十几步就不让人靠近了,侯爷的人轮番在那里巡逻。
于是事情的突破口就只剩了姜渔这里。
度过了孕初期不适的林氏终于被从自已院子里放了出来,此刻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鸟雀一样,围着姜渔团团转,看她拨弄算盘珠子。
“姜渔,你嘴可真严啊,我问了这好几日,依旧是什么都不说。
别的不说,你总该讲讲,三弟到底做了什么,被小叔关了起来了吧?”
姜渔只是看着她微微笑了笑,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她的确是不清楚。
徐砚青当时怒极之下喊出的那句话,她不知道真假。
要知道,混淆皇嗣可是大罪!
徐砚青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“又怎么了?”
!
他莫不是失心疯了才会那么讲。
不过能将徐颂气到给他请了多日的休将他关在府中,想必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不过一切只是猜测,姜渔不好和林语兰多嚼舌根。
“切~”
林语兰抱臂,显然不信。
“姜渔,话说回来,你明明比我还小两岁,怎么说话行事和小叔似的,年纪不大但总是装深沉,一点都不像我们这一辈的人!”
姜渔被她逗笑,赶忙安慰,“我真的是不清楚,只知道徐砚青和侯爷吵了架,侯爷生气将他关了起来,具体是因为什么吵架,侯爷不说,徐砚青不说,我也不知道。”
林语兰眉梢一挑,敏锐地捕捉到了姜渔话中的不对。
“你改口了!
你现在已经不叫三弟夫君了,改叫他徐砚青了!”
她凑了过来,“你实话说,她们谣传你和三弟要和离,是不是真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