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妈妈压低声音,“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可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,便是侯爷也不要说!
不然......”
钱妈妈苦笑,“老奴非被侯爷责罚不可。”
姜渔破涕而笑,“钱妈妈说的哪里话?你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帮我,我岂能陷你于不义之地?”
两人之间有了共同的秘密,关系总会更近一步。
姜渔将钱妈妈拉到软榻上坐下,看她比自己走时还红润了几分的面庞,问道:
“钱妈妈后来就跟着侯爷了吗?”
然而钱妈妈摇摇头,“也不是,当时夫人逃跑,侯爷也很快回了京城,有曾问过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回京城,老奴本就是辽州人,来京城也不知做什么,所以就留在了辽州。
小六爷给我们安排了就在那边守宅子,日子清闲,也是不错的差事。”
“那......”
姜渔迟疑,担心钱妈妈此番远道而来,在本该安享晚年的时候耽误了在辽州享受天伦之乐。
“你来京城家人同意吗?”
钱妈妈轻轻一笑,笑容中却有一分苦涩。
“老奴......虽说这个年纪了,可却是个死了丈夫死了女儿的独身之人,之前的主家也不在了。
虽说辽州是故土,但......也了无牵挂了。
这么多年,也只与夫人有缘......”
钱妈妈顿了顿,她没说出的是,姜渔像极了她那死去的女儿含玉。
但是这话对于主家来说是冒犯,她便偷偷藏在了心里。
她只想默默做些什么,将对女儿的那份愧疚与思念都报在姜渔身上。
只是对姜渔,她还需说个合适的理由。
“老奴听侯爷说,夫人在京城举步维艰,想着之前也曾给过夫人一分恩惠,夫人又是个好主家。
那老奴现在为夫人出一份力,等夫人以后日子顺了,也算是我老有依靠了。”
说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可姜渔却浑然不在意她这番仿佛有所求似的话,非常高兴地抱了抱钱妈妈。
“你能来帮我我就很高兴了!
钱妈妈你放心,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,我一定会给你养老的!”
钱妈妈当时放姜渔走也是冒了风险的,也曾担心姜渔时候不认账或者不欢迎她,此刻见姜渔如此,才终于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,含着泪开心点头。
抬起头来,钱妈妈的眉宇间重新染上担忧。
“话说夫人怎么嫁给侯爷的侄儿了呢?这这,这可怎么是好?”
姜渔长叹一口气,“此事说来话长......”
正准备向钱妈妈和盘托出,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:
“三少夫人,不好啦,容好姐姐留下一封信走啦!”
姜渔瞬间起身,开门望向外面的小丫鬟。
“你说什么?”
那小丫鬟将信递给姜渔,着急地打磕巴:
“奴婢,奴婢也不太认识字,只是容好姐姐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,衣裳也都带走了,只留下这封信。”
姜渔接了过来,一目十行略过。
从容好错字百出的表述里,还是看出了大致意思。
她对姜渔表达了歉意,说不会再让姜渔为难,要自己去承担这件事的后果。
承担什么后果?
她能承担什么后果?
回姜府让庄氏发卖了她吗?
姜渔气得将手中薄薄的信纸往桌子上一拍,抬步出门。
“走!
这就回姜府将她带回来!”
钱妈妈迅速招呼上两个新来的丫鬟,跟上了姜渔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