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绪太乱,她的脚步不由得徘徊起来。
容好犹豫了一下,问道:
“二小姐,咱们不赶快回若甫园准备一下吗?”
姜渔一愣,“准备什么?”
容好为自己主子的健忘而感到着急。
“准备......当然是梳洗打扮,为今晚做准备啊!
三公子刚才不还说,一会儿就回去吗?”
!
!
!
差点忘了还有这事!
姜渔一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!
若是没见到卫鸣,不,现在是徐颂了,她或许还能劝诫自己,自己和卫鸣是陌路,是错误。
既然嫁了人,就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。
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?
她要如何与旧相好和新夫君在同一屋檐下好好生活?
要如何当着徐颂的面和他的亲侄子做恩爱夫妻,圆房生子???
姜渔顿住脚步,扶着额头稳了稳心神,长叹一口气对容好道:
“你先回去,我现在有点乱,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容好虽然有心劝阻,但是看姜渔态度坚决的样子,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离开了。
今晚月色很好,银色的月光碎在池塘里,照得里面尾尾红鱼调皮可爱。
姜渔蹲下身子,伸出手绢挑逗池塘里的红鱼。
红鱼以为是吃食,不停跳出水面追逐那一触即走的手绢一角。
“红鱼呀红鱼~”
姜渔兀自呢喃,“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?”
......
饮翠轩里,偷偷溜了出去的玄同不一会儿就回来了,俯身在徐颂耳边耳语了两句。
徐颂点点头,起身就准备走。
却不想被老夫人摁住了胳膊。
“涧芳,你今日是怎么回事?”
徐颂着急走,心不在焉敷衍道: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
老夫人却不放手。
她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太了解了,他一向是个宽宏大度的人,尤其不为难小辈,可今日......
“这姜家二小姐是你做主给砚青娶回来的,做什么今日一再为难?”
听到这话,徐颂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。
回想之前自己多次劝说徐砚青娶姜二小姐,多次托大错过见她一面,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!
这门婚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。
可是现在......
徐颂咬了咬后槽牙,低声道:
“我之前没见过这姜二小姐,对她不了解,今日一见,觉得她和砚青并不匹配!
不如早做打算!”
“你,你在瞎说什么?!
如何就不匹配了?!”
老夫人大惊。
可徐颂却不愿再多耽误时间,留下一句,“改日再和母亲详谈。”
便离开了饮翠轩。
......
池塘边的姜渔将心事诉诸红鱼,自然是问不出答案的。
她饮了一点酒,心绪被无限放大,跌跌撞撞站起身来,甩了甩手帕。
“罢了,你们都不懂我!
不懂我!
!”
就在此时,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压抑着沉怒的男声:
“不懂你什么?”
倏地,姜渔的心就被揪紧了。
该来的,还是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