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大师森然一笑,再也没有了之前慈悲为怀佛光笼罩的模样,褪去了温润而无害的外衣,似乎这个如恶鬼一般的人才是他本来的模样。
“放过他?”
“他的存在就会阻止苏檀飞升,我为何要放过他?”
叶大师的面目狠狠狰狞了一瞬,扯断了手里的佛珠。
佛珠咕噜噜滚了一地,连同着一起被滚落的,似乎还有多年来的执念愤懑。
他缓缓看了一眼那只小魇鬼。
“你最好别多管闲事,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。”
小魇鬼打了个哆嗦。
真可怕!
呜呜呜!
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,怎么一次又一次的碰上这些个有病的家伙!
小魇鬼语气结巴,看了一眼叶大师,咽了咽唾沫,小声的道:“不是我要多管闲事,是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扣在这里,我想要去见苏檀,你也不让我去见!”
“你明知道苏檀有多着急!”
叶大师的神色过分平静。
“她着急,然后呢?”
他的声音十分平淡,可是落在小魇鬼耳朵里,却莫名觉得森寒无比,叫他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。
他分明是鬼,此刻却有着和人类相同的反应。
他只觉得恐怖,牙齿上下打颤,仍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,“你怎么能这么问!”
“她……她……她……”
小魇鬼有些着急,她她她了半天却始终咬着牙,没有将话继续往下说。
宋庭琛这家伙还在这儿呢。
他总不可能当着宋庭琛的面,将苏檀的秘密往外说。
按理来说,宋庭琛是小长乐的父亲,他本应该有资格知道小长乐的存在。
可小魇鬼一看见宋庭琛就恨不得往对方脸上吐口水。
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可以知道小长乐的消息!
小魇鬼的怨气陡然在那一瞬间拔高,忽然咬了咬唇,缓缓看向叶大师。
“你说的对,他确实应该去死。”
要不是这个恶心的东西,小长乐又怎么可能会死,又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!
都是因为他,苏檀和小长乐才会母女分别!
他该死!
他实在是该死!
叶大师缓缓勾了勾唇,视线慢慢的落在了小魇鬼身上,“看,你眼瞎也这么说,果然是刀子不扎在自已身上就不知道疼。”
“方才不是还劝我留他一条狗命吗?”
叶大师慢慢的看着小魇鬼,眸光戏谑,语调讥诮,“怎么现在想起长乐,你突然之间又觉得他也该死了?”
“果然,这世上不论是人是鬼,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非得将刀子扎在自个身上才知道有多痛。”
宋庭琛原本疼的几乎要呕出血来。
可是在这一瞬间,他却突然抬眸,死死的瞪着叶大师,“什么长乐!”
他眸光狠狠一颤,身体不自觉的颤抖,只觉得寒意层层逼人,似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裹挟。
“你把话说清楚,什么长乐!”
“长乐是谁!”
宋庭琛的声音近乎嘶哑,却控制不住的发抖,他忽然之间想起来,宋潇一遍一遍的和他说过,苏檀为着一个叫长乐的小孩,杀了宋潇。
之前有那么一瞬间,宋潇自已也怀疑过长乐的存在,甚至为此诘问过苏檀。
可是苏檀表现的一问三不知,仿佛压根不记得长乐这个人。
而他派出去调查的人,始终没有查到半点眉目,渐渐的,宋庭琛都已经要接受,那只是宋潇在发癔症的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