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有一些人,曾说过苏檀恶毒,裕王和赵羽不过开罪于她,她就叫这二人丢了性命,还是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丧命。
陆知珩偏偏想起了,颍州那些灾民与她无亲无故,她每天为着这群民忙的脚不沾地。
甚至卖掉了自已贵重的衣裳和首饰。
每日马不停蹄的为病重的灾民输送灵力,只为了能救一个人就是一个人。
陆知珩自已尚且有私心,尚且也算是为了积累名声,让百姓记住宸王陆知珩这个名号。
苏檀却只是为了救人。
他又想起,她救裕王妃于水火之中,让裕王妃从吃人的魔窟中逃了出来。
上一刻,他还当着众人的面提剑诛杀了所谓的怨鬼嫣然。
第二日,害嫣然成为怨鬼的郑霄,死状凄惨,死无全尸。
而整个郑家也是一夜之间一蹶不振。
陆知珩甚至想起,苏檀为了不再重蹈覆辙,为了彻底远离宋庭琛和宋潇,甚至不惜暗暗做手脚,让寓意着东楚国运的承昭殿遭雷劈,也要堵住庆隆帝那张赐婚的嘴。
还有许多许多。
有关于苏檀的事实在是太多。
多到陆知珩一时之间记不起。
也一时之间记不完。
他只是扬起唇,微笑着道:“她人品很好,不主动惹事,但事来了不怕事,已识乾坤大,犹怜草木青。
表面看着疏冷难以接近,实则心有慈悲。”
“只是偏偏眼光不太好。”
“除了眼光不好之外,倒是没有其他的不足之处了。”
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妥当,陆知珩顿了顿又补充道:“不过就算是眼光不好的话,那也是之前的事了,她现在眼光应该挺好的。”
暗卫:“……”
暗卫的表情有那么亿点复杂。
有没有一种可能,其实自家主子压根就……压根就不需要说那么多呢?
问人家姑娘人品好不好,他答好或不好就是了。
咋还唧唧歪歪扯出这么一大堆!
暗卫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主子,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,“我知道了。”
陆知珩:“?”
你又知道什么了,你就知道了?
暗卫仍旧微笑。
“属下问了主子这么多,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件事情。”
陆知珩看他一眼,“本王知道,你就是想知道那姑娘究竟长得好不好看,人品如何?可这些与她为何对本王那友人的女儿诸多亲近有什么关系?”
暗卫:“……”
没什么关系。
是他有着该死的好奇心。
是他想问行了吧!
暗卫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个微笑,没出息又有什么关系呢?还有气息就已经很厉害了。
“殿下,是属下失言。”
“不过属下现在已经明白了。”
“属下已经知晓了那姑娘会这么做的原因!”
陆知珩本来还慢慢悠悠的摇着扇子,闻言扇子也不摇了,立刻将折扇收回袖中,负手而立,静静看着暗卫。
“为何?”
暗卫很想去看自家主子的眼睛,只是尊卑有别,让他只能盯着自已的鞋尖。
他拱了拱手,一脸正气:“自然是因为那姑娘喜欢主子……”
“……的友人。”
陆知珩闻言手一颤,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劈了一下,仿佛那劈在承昭上的那一道雷,有一点眼连带着落在了他身上。
否则他指尖怎么有些发颤,心脏还莫名其妙空了一下,觉得手指发酸,情绪又失落,仿佛有一场细雨落在他身上,却又反复忽而之间,有一道浅浅的霞光照了进来。
“你——”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!”
陆知珩紧紧的拿着手里的扇子,他不会玄术,武艺却算是过得去,偏他此刻却觉得握着扇子的手使不上几分力气。
暗卫在这一瞬间忽而抬了一下头,又很快将头低下。
他盯着自已的鞋尖,默默挑了挑眉,语气里不自觉带出几分揶揄,明知故问,“殿下,这分明是您那友人的事。”
“怎么忽然之间您的情绪这么……这么高涨?”
“人家姑娘究竟喜不喜欢您那友人,您自已怎么会知道?毕竟您到底是一个局外人。”
暗卫忍了很久,才没有让自已笑出声来。
“殿下,属下觉得您不懂,您在咸吃萝卜淡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