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展梦碰见王晶找齐艺菲。

她不动声色，人离开后，才不经意开口，“你跟王晶关系好？”

“之前一个车间的，在一起工作。”

“她现在可抱上大腿了，成了蒋青妍的学徒。”

许展梦语气酸溜溜的。

齐艺菲没搭茬，心中泛起一点情绪。

早知如此，她也该去蒋青妍面前毛遂自荐。

单看苏小恩现在的成就，就知道蒋青妍对徒弟的帮扶，绝对尽心尽力。

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。

她想起自已受伤时，蒋青妍还跟着苏小恩一起来探望。

当时蒋青妍很关心她。

“以后多跟王晶走动。”

许展梦叮嘱。

齐艺菲内心为难，回答了好。

许展梦是命令，不是商量。

齐艺菲现在发觉，许展梦虽然不像孙晓霞那样，会把下属骂得狗血淋头，但脾气不小。

冷暴力也是暴力的一种。

什么领导都不好伺候，倒不如跟孙晓霞一样，反而能摸清点路数。

因为轮值，余满回了车间。

这会儿，从前的工友看到余满，添了几分热情。

余满心里明白，不是她活儿干得多好，而是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。

“苏打版师什么时候给你升职？”

余满表情淡淡的，“领导自有决断。”

她不急，学到真本事才是重点。

跟着苏小恩，确实提高不少。

哪怕不升职，余满都觉得赚了。

“咱们车间真是出息了，齐艺菲之后就是你，现在还有王晶。”

“应该是风水好，什么时候轮到我。”

余满不理这些话，专注手上的活儿。

烂熟于心。

她捏着金属纽扣，打算往上缝。

灯光下，纽扣有些发黑。

余满来回翻看着，又把盒子里其他的拿出来。

有的完好，有的跟她手上的情况差不多。

旁边的工友也在干活，见余满停下了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余满，别消极怠工啊。”

“反正也是轮值，就一天的活儿。”

“累了就歇会儿，没毛病。”

暗讽余满偷懒也正常，上面有人罩着。

余满抓起装金属扣的盒子，不理其他人，径直离去。

苏小恩见余满回来了，手里还拿着一盒子纽扣。

“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
轮值分到余满回原来的车间，刚巧也是熟手，苏小恩就让余满过去了。

看余满这样子，像是跟人打架了似的。

“小恩姐，你看这纽扣。”

余满从盒子里捏了一颗出来，递给苏小恩。

苏小恩一瞧，皱起眉头。

喷漆有问题？还是氧化了？

黑成这样。

“我去找青妍姐。”

苏小恩对余满道。

余满也是这个意思，她不能越级汇报，找苏小恩是正确的。

苏小恩带着纽扣去了蒋青妍的办公室。

蒋青妍看到纽扣，也是一怔。

纽扣是尹恒专门去采购的，当时还拿了样品给蒋青妍看过。

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
但现在看来，问题不小。

“是余满去车间轮值发现的。”

苏小恩开口。

蒋青妍点头，“这事儿很重要，余满有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