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泠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。

夜色里，弥荼极轻的开口：“我父母早亡，哥哥一直奔波于家中与军营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照料我。

那时候，继王后的小少姬和我年龄差不多，就时常接我去王宫中玩。

我与小少姬的感情就是那时候培养起来的。”

“直至去岁，小少姬成年。

嗯，不知道少姬知不知道，我们南疆，不管是少主还是少姬，都是有王位的继承权的。”

这点楚泠玥倒还真的不知道。

她示意弥荼继续说。

“我与小少姬的感情极好，时常陪她住在王宫中。

那一晚，我们来了兴致，喝了不少的酒，后来都没有意识了。”

“等我第二日清醒过来，我与小少姬，在床上……”

弥荼蜷缩着坐在地板上，声音里有难堪：“我们……没有穿衣服……宫里的侍人者都围了过来，尖叫着，还叫了王后过来……”

“他们说我和小少姬是那种关系，我和小少姬不承认，就无数的人涌进来，将我们押下，又将我们送到了王上跟前……”

“小少姬哭着喊着让他们不要伤害我，却成了我与小少姬不染的证据。

王上什么也没说，就当场将我贬为奴，小少姬被关了起来，并且已经被快速的嫁去了偏远地方。

王后……一病不起，没几个月，就走了……”

弥荼说着说着，声音微带了些呜咽。

楚泠玥问：“当时涌进来的那些人，是谁的人？”

弥荼苦笑：“后来，在被辗转卖入大乾的期间，我一直在想，为什么会这样……直到许久，我才猛然间想起，那酒，是二少主身边的人给我的，当初带着围堵我们的人是四少主的人。

甚至，在王上跟前游说我们这样有伤风俗，小少姬如此有辱王室清誉的人，是祭司的人。”

“我不过是鱼池之殃，他们的目的，是小少姬，是为了逐小少姬和继后出局。

所以，那时候，哪怕我兄长在三少主府外磕破了头，三少主也避而不见。”

楚泠玥见她想得通透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：“既然想明白了，就不要再想了。

等以后，咱们成功了……”

她想说，若是他们成功了，或许能把那小少姬接回王城。

可是转念想起小少姬的身份。

若是他们真的成功了，那他们也就都是小少姬的仇人了。

还是算了……

弥荼轻声笑了笑：“少姬，我没事的。

我不想做奴隶，不想一辈子就做奴隶，我想堂堂正正的做个人。

这些都过去了……”

楚泠玥点头：“嗯。

睡吧。”

弥荼轻轻地应了一声。

黑暗里，两个人都睁眼许久也没有睡着……

*

次日，楚泠玥继续带着春杏九厉等人在王城晃荡。

看似漫无目的，其实却是将王城的主要街道和重要区域都走了个遍。

闹市。

在与某个男子擦肩而过时。

楚泠玥怀中的雪团儿突然兴奋起来，从她臂弯探头探脑地往外看，挣扎着想要跳出去。

此处人多，楚泠玥不放心她单独离开，按住了她，轻轻地拍了拍。

雪团儿：婆母，我刚才又闻到了那种味道，可以让我变强的蛊虫的味道……

她这段时日也算是发现了，只要她吃了更强的蛊虫，这具猫身的各个地方都会变强。

一直以为到了王城，三步一蛊师，五步一巫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