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师叔有点帅(2 / 2)

这是锅盖,打开,锅里面连根毛都没有,盖上。那边是水缸,倒是满满一缸。

“看来是,”

这是米缸,生的,吃不了。她拿起个烂菜叶,又闻了闻,果断往后一扔。

“没有了~”

突然陶小夭眼前一黑,有人从背后将她的眼睛蒙住。

“猜猜我是谁……”一阵幽怨的声音陡然在陶小夭背后响起。这么晚了古华上下都睡了,除了自己因为被罚而没有吃到晚饭来这里找饭吃,谁还会来这里!?

陶小夭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详,两个大字在她心中映出:妖怪?!想到这里,陶小夭将手中的火折子向身后丢去,惊恐的大喊着:“死妖怪烧死你烧死你!”

空中滑过一道火光,她身后那人稳稳接住火折子,火光顿时映亮了他的面容。陶小夭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,身体四肢紧紧贴着墙壁,惊恐的看着他。

陶小夭眉头一皱,嘴角一挑:“哈?怎么是你啊。你是……晌午的那个酒鬼?”

“人称古华酒圣夙子翌,就是在下了。”那片烂菜叶在夙子翌俊秀的脸上来回摆动。

陶小夭眼前这个男人,肤如凝脂,眉清目秀,高挺的鼻梁上微微弯出个弧度,如鸦羽般的睫毛下是一双灿若晨星的双眸,静时深邃,转动时流光溢彩。

小夭一脸谄媚,将菜叶从夙子翌脸上拿下来谄媚的笑道:“哎呀,原来是古华三宝之一的酒圣啊,失敬,失敬。”

夙子翌看着眼前只到他胸前的小女孩,伸出手,轻拍着陶小夭的发丝,一脸慈爱的笑道:“乖。”

夙子翌半倚着门框,拿起腰间的酒葫芦,砰的一声打开木塞子,仰头喝下一口。夜风沁凉,徐徐而来的风将他的白色下摆吹得飘扬起来。他的俊美仿佛是从云端潜逃出来的神和兽类的结合,美得张扬,美得不可一世。

“今天其实是老夫救了你,那把剑,还记得吗?快谢谢我。”

“什么?原来是你救了我?真是多谢了不过……”陶小夭拽了拽一直看着自己的夙子翌,道:“能不能带我吃些东西?我快饿死了……”

夙子翌带小夭来到他的房间,推开房门后,室内一片狼藉……

“你被抢劫了啊?”

“我不太爱收拾啊,你就凑合吧”

“邋遢……”陶小夭嫌弃的瞥了一眼他。

“这叫不拘小节!”

那一夜,陶小夭在夙子翌的房间中胡吃海塞,如同风卷残云般,在顷刻间就将一桌子美食席卷而净。

“哎,丫头,你多大了?”夙子翌翘着二郎腿,惬意的喝着酒,看着满嘴染着油渍的陶小夭。

“十三岁。”

夙子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低喃道:“都这么大了啊……”

“你说啥?”

“啊?没有,没有。”夙子翌赶忙岔开话题:“好吃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陶小夭打了一个饱嗝。

夙子翌放下了酒葫芦,奇怪道:“啥叫不知道?”

“我没有味觉的,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?师父说是这病,得治。其实他也应该治治他的面瘫。”

夙子翌凝视了她良久,嘴角是苦涩的笑意:“这么小年纪就要受那么多苦。哎,对了。老夫问你,这十三年来,是谁把你养大的?又为何流浪?”

陶小夭脸上的笑忽然不见了,过了良久才低声道:“是一群盗贼把我养大的,他们待我很好,尤其是里面的一个女贼,大家都叫她十三姨。虽然他们会教我一些你们口中那种不耻的手段,但他们也告诉我,你的剑永远要挡在需要被保护的人面前,虽然我没有可以保护别人的剑。”

说着,她的目光变得悠远深长。

“可是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支军队,我们好吃好喝招待他们,他们却在夜深人静时要杀我们,后来村子被屠,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,从此就一直流浪。”

夙子翌凝望着小夭的双眼越发深邃。

“那么你可知道你师父为何收你为徒?”

“知道啊。”

夙子翌惊讶。

陶小夭看着自己的双手,道:“师父说我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,日后我的力量或许会被坏人利用祸及苍生,他为了将我引上正途才要收我为徒。当初那将军也是想要十三姨交出我,十三姨却誓死不从,所以那将军才会屠杀了全村……”

夙子翌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异的目光,旋即,他苦笑着摸了摸陶小夭的头,道:“是啊,你师父是为了保护你,不仅如此,老夫也会保护你的。”

陶小夭嫌弃的骂道:“讨厌!别动我的头!说过会长,不,高!”

“长那么高干嘛?”

“下面的空气很污浊,上面的空气很新鲜!”

“……”

过了良久,陶小夭望向遥远的星空,叹息道:“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能保护所爱的人,他们反倒会因我而死……我活着,真的是一件好事吗?”

夙子翌粲然一笑:“活活看不就知道了?”

是啊,活活看不就知道了。

吃过后没多久,小夭便伏在红木方桌上睡去了。

夙子翌看着流着口水睡觉的小夭,无奈的摇了摇头。而后,他将小夭抱了起来,放在他的床上,将缎面蚕丝被盖在她的身上,替她掩好被子。

“倒头就睡,也不怕受了凉。”他弯下腰,发丝凌乱的从他背后滑下,轻撩在小夭的鼻尖上。睡梦中的小夭痒得努了努鼻子。

夙子翌眼波如水,他唇边轻扬着风,忽地一笑,仿佛尘世间便姹紫嫣红的怒放。他轻轻抚摸着小夭柔亮的发丝,轻声道:“我做你爹爹好不好?”

次日,当岚卿上仙推开夙子翌的房门,看见陶小夭四仰八叉睡在夙子翌床上时怒吼一声:“胡闹,当真胡闹,成何体统!”

“老北,大清早儿的怎么就那么大火气?去找步萝莉讨丸牛黄吧,你要是张不开口我替你去讨。”走廊上,夙子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到岚卿身边。

“她怎么会睡在你这里?!我让她抄写完毕后来无熙殿,怎么就跑你那里去了?!这……这成何体统!”岚卿气得甩过衣袂背过手。

夙子翌倚在门框上,拿起酒葫芦灌下一口,打了个嗝,一副醉醺醺的模样道:“昨日她吃饱了便睡得跟猪一样,难不成,要把她扔在外面?”

“你可知道她仍待字闺中?此为大不韪!”

“等等,老北,你扯到哪里去了?小夭还是个小孩子,我怎么可能打她的主意?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为人,我这么一表人才,玉树临风——”

“我就是太清楚你的为人了!”岚卿打断了夙子翌的话。

夙子翌一听这话便急了,冲着岚卿便嚷嚷起来:“老北你什么意思!你把话说清楚!我的为人怎么了?!我的为人不好么!说得我和色狼一样,我色么?我哪里色了?我色在哪了?老北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,步萝莉说你面瘫,好,有病去治啊!你成天板着个脸跟谁欠了你钱不还一样我说什么了么?你可知道你的表情给我们的生活造成了多少压力?好吧,言归正传,我夙子翌虽然平时浪荡不羁一些,但是占便宜这种事,还是占小孩子便宜这种事我是绝,对,不,干,的!再说……这丫头有什么便宜能让我占?还没发育完全。”

岚卿斜睨了他一眼:“哼,实话出来了。”

“什么实话说出来了?我怎么会打她的主意?即便她发育完全了又怎样——!我一点都没有想将她占为己有的意思!”

此时陶小夭被岚卿和夙子翌的声音吵醒,只穿着肚兜就走了出来,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:“师父,酒鬼,早上好啊。”

岚卿见了只有肚兜的陶小夭,大骂一句:“穿上衣服来无熙殿见我!”后,便疾步离开了夙子翌的居所。

岚卿的那一句,让陶小夭睡意全无。她茫然的张着大嘴看了看岚卿的背影,又看了看在一旁幸灾乐祸笑得花枝乱颤的夙子翌。

“他早上便秘了?”陶小夭一脸诧异指着岚卿的背影道。

“你师父害羞了,哈哈,害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