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能除暴安良,朝廷威信何在?
那些与流寇勾结的官员,只会更加肆无忌惮。
而那些纵容流寇劫掠,不敢出击的朝廷官军,岂能不加严惩?
陆行简脸色越来越严肃。
手指捏着她的下巴,眼底闪过一丝幽冷。
“我不认。”
“在我这里,你排第一,其他都得靠后。”
他的力气很大,捏的她下巴有点痛。
苏晚晚气鼓鼓地想摘掉他的手。
“胡说什么。”
“哪天我死了……”
陆行简手上用的力气更大了,眼里压抑着怒气:
“把话收回去。”
苏晚晚痛的眼泪都出来了,“你干嘛?!”
陆行简这才意识到自已把她捏痛了,赶紧松手,见她下巴上的指痕,又轻轻揉了揉。
苏晚晚嫌弃地推开他的手,“你弄痛我了!”
陆行简虚搂着她,轻轻吹着她的下巴,脸色有所和缓,眼底却还带着幽冷。
“以后不许说死啊活啊的。”
苏晚晚看了他一眼,转移话题:“该把孩子接回来了。”
陆行简头埋进她怀里,紧紧抱着她的腰:“晚晚,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,你得记住了。”
苏晚晚轻轻摸了摸他粗直黑亮的头发。
“你可真像个孩子。”
霸道得很,还带着点幼稚。
陆行简鼻尖轻轻蹭了蹭她脖颈,嗅着她身上的香气。
“晚晚,我们一定能找到根治办法的。”
苏晚晚没有接他的话,“杨阁老的儿媳妇和长孙这次受了重伤,我们得好好安抚。”
砚哥儿和衍哥儿两个孩子目前都还好。
陆行简心情有点沉重。
再小心谨慎,也难免有疏漏。
这次受伤的是杨家人。
“这样杨家和李东谦府上,就可以彻底切割了。”
苏晚晚略沉吟,“这次扳倒李东谦,不能像扳倒柳溍那样一刀切,以致后患无穷。”
“得徐徐图之。”
一刀切的后果就是各地流寇群起,动乱迹象初生。
“听你的。”陆行简从谏如流。
……
京畿战事捷报频传。
延绥边军于阜城县宋门店擒斩流寇八百六十四人。
宣府边军于枣强县礼义镇擒斩一百三十人,于东光半壁店擒斩二百七十余人。
蔚州卫边军于参老集及薛官屯擒斩四百余人。
天津卫斩首三十余级擒八十余人。
流寇毕竟以农民为主,起义大半年一来,头一回遇到这么凶悍可怕的对手,吓得逃了一半,另外一半往山东逃窜。
刘六等率五千余骑,破大城静、海二县,大纵焚掠,又跑到青县、兴济。
杨虎等破北直隶数城,刘六等破山东日照、海丰、曲阜、沂水等十城。
相比于数万京军的劳而无功,边军的屡战屡胜更加振奋人心。
流寇如今大致分成了六股,在广袤的河北平原乃至山东平原四处流窜劫掠,杀人放火。
朝廷于是下令,增调宣府游奇兵各一千,辽东兵二千,山西偏头等关备兵五六百人,河南调集毛葫芦千人,各守险隘以防流寇突破关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