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头,轻笑一声,亦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向南珺:“向小少爷,同谁学得疯成这样,连命都不要。”
“你啊。”向南珺也同他笑,“与你同死、就此一起亡命天涯都好,至少我此时可以抓住你,你不会从我视线里消失,不会丢落我一人,不知又等你到几时。。。最重要是,不会把我丢在你的计划外,决心一个人去冒险。”
到这,他的语气突然正式起来,按住胸口藏于衣领下的佛牌,对余回讲:“余回。我听老人家讲,佛牌中带的福气都需要养。这佛牌是你赠我,理应也由你来试我这几年将它养得好或不好。”
余回却有一刹失神,才驳他的话:“都同你讲,那块牌求的是阖家欢乐。当年没有用处,现在都一样不会有用。”
向南珺却停顿片刻后,答他:“那你同我做家人,从此你欢乐就是我欢乐,我们任意一人欢乐,就是阖家欢乐。你不是想知道当初我甘愿放弃艺术同我父亲之间的条件是什么?我用它交换你同我一起。我同他们讲,有时间就带你返屋。”
余回眼底闪现一瞬的惊诧:“你。。。”
“所以不只是我,另有两位长辈同你一起阖家欢乐。之前的就不作数,之后你都不会再一个人。”向南珺望到他眼底,眼中的爱意含蓄,“这块佛牌我都捧到你面前来,你要还是不要?”
话至于此,他问的又岂是单单一块佛牌。
那明明是他的爱、他的心、他的未来、他的家庭。
余回的眼眶变湿热,手中的东西差些就要握不住。那一瞬他对向南珺的心意变得前所未有的明朗。若不是爱,他不该对这句话有这样大的反应。
独自过了这么多年,眼前的傻仔如今却说要同他成为家人。
“你是不是真傻仔,”余回心里有一瞬落寞的空,又想真心地笑,“你知我此时境地,就算不死都难逃被阿sir收监,我如果就这样放过他们,岂不亏到要死。”
“有我陪你啊。好死不如赖活,死我都不怕,一起收监岂不更加是好事一桩。”
余回要被他气笑:“说你傻还真犯傻给我睇?只我一个,就算死了、被起诉、去坐监都没所谓,你好好一个G大学生,跟住凑什么热闹。还讲什么好事一桩,知不知收押所里什么样啊,分不到同间监房,谁护住你?怎么会有人坐监这种事都要上赶住一个夫妻档?”
好沉重的话题,两人却都默契用最轻松语气去讲,而后对视,皆是一声轻笑。
却终于还是向南珺先坚持不住,上扬的嘴角掉下来:“余回。当年的村子那么大,我偏行到你家门口停住;一个暑假好长,我又恰好在你决意要离开前,强行留多你七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