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头已经反应过来的杜聍连气急败坏第二个过来抢唯一的大夫,骂骂咧咧:“你搞什么,尹九黎的命怎么能跟齐鸣的比,现在齐鸣已经晕过去了,要是齐鸣有个三长两短,我……”
“啊、啊——”
就在刚才,杜伊娴都感觉自己迷迷糊糊要晕过去了,可一瞧见杜聍要过来抢大夫她就又精神了,嘶吼着去推杜聍,誓死不让杜聍把大夫抢走。
杜聍有些被杜伊娴这幅癫狂的模样给吓到了。
这死丫头试错什么要了,难不成是今日生辰宴出事,被刺激疯了不成。
“你搞什么,你之前不是跟尹九黎关系很差吗?”
杜聍皱着眉,但是那股气焰却没有那么颐指气使了。
“不能把大夫带走、我不会让你把大夫带走的……”
杜伊娴怒吼着,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支撑着他撑下去,这人都明明已经摇摇欲坠了,好像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,可只要杜聍想上前抢走大夫她就爆发了。
杜聍不敢刺激他,杜伊娴现在这架势似乎只要她上前把人大夫带走,她就会冲过来吃她一眼。
这太恐怖了。
不过还好,其他大夫也陆陆续续的到了,杜聍也不执着于这一个大夫了。
杜伊娴也终于撑不过去,跌倒在地。
杜明怀忙拽大夫看她,心情沉重。
方才他选择沉默,明明知道没么一并发但并不阻拦大夫给尹九黎看病。
若尹九黎真的是朱颜的话,这或许能弥补一点妹妹的缺憾。
这些年来,他知道妹妹过得多辛苦。
要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朱颜再次死在自己面前,这样伊伊才真的受不住。
……
朱颜晕了过去。
她做了一个梦,很久以前的梦。
那个时候,杜伊娴还不是背叛她的那个人,她对她很好。
爹娘、姐姐也都还在。
大家都没有死。
而她也还是那个在父母膝下承欢、被姐姐、师兄师姐宠爱的小顽皮。
梦里的朱颜过的话恩开心、很快乐,但她自己隐隐约约也知道这是个梦,但却也并不愿意醒来。
就在她跟师兄师姐踢毽子时,忽然爹娘跟姐姐哦度来了。
忽然间,刚才还跟她快乐玩耍的师兄师姐神色也扁的严肃。
父亲告诉她。
她该离开了。
朱颜听懂了,但又好像没听懂,她摇摇头:“你们都在这里,我也要跟你们在一起。”
母亲说:“我们总会相见的,但也绝对不是现在。”
这时,姐姐忽然站出来,狠狠地将她推倒。
朱颜猛地一惊,明明应该被推到跌在地上,但却摔进了无底洞一般,身体急速的往下坠。
这种快速坠落且没有底的感觉令她恐惧。
“啊……”
朱颜猛地睁开眼睛,下意识的坐起身来。
她错愕的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。
这居然是她在尹府的闺房。
她喝了这么多毒酒,身体又差,还有媚毒作祟,居然……还能活着。
腹部隐隐作痛,她轻轻的捂了捂,而这时外头听见动静的婢女连忙冲进来。
是玄灵。
玄灵先是一愣,瞧见她清醒后顿时泪如雨下,啪嗒一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:“小姐您总算是行了,可吓坏奴婢了……”
朱颜看着她嚎啕大哭的模样,竟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小姐您还笑,您中毒很深您知道吗?”玄灵哭哭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,“您差点就救不回来了。”
“差点儿?”朱颜云淡风轻,早已经习惯了的问,“那我这次晕死了多少天?”
“一天一夜吧。”玄灵老实巴交说,“今日早上您才度过的危险。”
啊?
这中毒居然比发烧晕睡的时间更短。
“不过您这也算是因祸得福。”玄灵把门关上,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,“世子不是留了几个巫医专门给您调制治疗媚药的解方吗?
阴差阳错的,您体内的媚毒居然跟您下的毒对冲,现如今您体内的媚毒已经减轻了很多,只要坚持服药,您不会活不过二十五的。”
玄灵说到这番话时十分激动,眼泪不断地往下掉,“您说您真是的,怎么给别人下毒,自己还喝了呢?
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能让奴婢怎么好啊。”
朱颜十分震惊。
这也能因祸得福?
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