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沅湘只当自己烧糊涂了,又连忙晃了晃脑,迟来的怒气让她口齿不清:“放放放肆!”
她将手抽回,理不清方向,不知何处是门,便指着窗,说道:“出去。”
闻人泽也没半分羞愧,看了看那窗,“那等会我采了药之后,需要翻窗进来吗?”
沅湘一头雾水,不如先采了药让他去治病得了。
“我不要,我困了,你出去。”
闻人泽见她眸色不如方才似是罩着雾一般,心下知道她神智将明。
看着她纤细腰肢,终究没敢再踏出一步去抱人。
罢了,来日方长。
最终只是看着沅湘乖乖爬上床去,又给她盖好被褥,方才抓药不过是唬人的,他也不想折腾她一夜。
抬手给她输送了些灵力,听着匀缓清浅的呼吸声,心里平静不少。
夜已深,他也不便在此停留太久。
*
日上三竿,鸟鸣入耳。
被褥乱堆在地上,沅湘又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子上,一只腿搭在床榻上。
如此高难度的动作自然是醒来便浑身酸痛。
沅湘顶着鸡窝头,挠了挠腿,又伸了一个懒腰,才从地上慢悠悠地站起来。
昨夜难忍的燥热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,若不是开辟水路的鱼骨丢失了,沅湘必定要二杀进府,将河伯做成一道青椒鱼头。
她看了一眼水盆,昨日是不是被打翻了?
但是又见它规规整整地摆放原地。
沅湘思绪纷飞,好像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但是梦境却是记不住了。
虽记不住梦,但她还记得自己说的要闭关。
简单梳洗不过片刻,子规将一碟桂花酥又端了进来。
“师父,你今日是在房中做什么呢,到现在才进食?”
沅湘咳了两声,总不能说自己睡到现在才起吧,显得多懒啊。
“今日醒得早,便出去练功。”
“练了这么久!”
“是吧……”
子规竖起大拇指,正准备将桂花酥递到沅湘的嘴边,却猛然发现桌上已然有了一碟桂花酥。
一股桂花的花香扑面而来,沅湘却觉得这都已做成了糕点了,怎的这花香还如此浓郁,而且……昨日好像吃过了。
想到这,沅湘面露疑惑,“这桂花酥昨个才吃,今日还吃,是今年收集的桂花太多了么?”
子规歪着头看向那一盘并非出自自己之手的糕点,后知后觉道:“师父,这还是我今年第一次做呢。好哇,你自个吃别家的饭也就罢了,还嫌弃上我做的了,罪证都放在这儿了。”
沅湘:“我没有,别胡说。”
她正准备解释一番,却忽的停下,转而看向那糕点。
“这不是你做的吗?”
子规扯了扯嘴角,“不是啊,昨日人家还沉浸在要被抓去当小妾的害怕里……我连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了。”
沅湘:?
那昨日是谁送的,这一碟又是谁做的。
整个殿中除了他们三还有谁?
等等,不是让那小子去抄经书了吗?
沅湘又揉了揉脸,一抬手才发现。
自己腕上的红线呢?
难不成那体内的火气将这红线烧掉了不成。
见鬼。
“罢了,若没事你便先出去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
待人走后,沅湘站起身将全身搜了个遍,又跑去床上将被子抖开,除了灰尘外什么也没有。
她咬着唇走出去,径直走到闻人泽的房门口,刚想抬手敲门,却又停下。
这要怎么问,会不会让对方误认为把他当做盗贼了。
正犯难,一抬眸便与推门出来的闻人泽对视上。
原本也心虚的闻人泽此刻一言不发,以为沅湘清醒之后要来找他算账。
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沅湘索性直接开口问。
“昨日你来过我房中吗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可曾见过一根掉落的红线?”
闻人泽摇头。
掉落的没见过,只见过她手上戴着的。
沅湘还想问点什么,可是转念一想,她都解不开的红线,更别说闻人泽了,何时何地不见的都难寻。
她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,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没事了,不过问问。过几日的大会比试你记得好好准备,要是死了我可救不了。”
闻人泽好看的眸子弯弯,“若是赢了,师父可会有奖励?”
“自然。”
“万事皆可?”
沅湘忽地警惕,“你先赢了再说。”